中国上市公司协会原会长、中国移动原董事长王建宙：遗憾中国移动没在A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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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记者张志伟

王建宙曾担任信息产业部综合规划司司长、中国联通总裁、中国移动董事长。有人说他是为中国信息产业而生的，这只是对他信息产业生涯的一种恭维。2013年退休后，他当选为中国上市公司协会主席，任期六年。今年5月，71岁的他“第二次退休”，传教和教学成为他第二次退休后的重要生活方式。最近，在清华五道口金融学院，王建宙为“上市公司资本战略课程”第11堂课做了一次主题为“资本市场与公司治理”的交流讲座。记者听了讲座，课后做了独家采访。他温和、聪明、思维敏捷。

电信巨头倒下之谜

“在2008年北京奥运会上，中国移动是赞助商之一。为了感谢合作伙伴，世界各大电信公司的总裁都应邀出席了开幕式。当时，每个人都开心地笑着，但如今，许多这样的公司已不复存在。”王建宙指着当时的“全家福”，感慨万千。

在1g时代，全球移动通信网络设备供应商地图是第二王，仅次于摩托罗拉和爱立信；在2g时代，有十几个著名的摩托罗拉、爱立信、诺基亚、朗讯、北电网络、阿尔卡特、富士通、华为和中兴等。在5g时代，只有五个有影响力的公司，即华为、中兴、爱立信、诺基亚和三星。

为什么曾经闻名世界的电信巨头会倒下？王建洲认为主要有三个原因:过分追求眼前利益而忽视长期投资；盲目收购偏离主营业务；出售高质量资产来扭转混乱局面。

王建洲以朗讯科技为例。朗讯科技是电信行业的鼻祖，以前是美国电话电报公司的制造部门。1947年，贝尔实验室首次提出了蜂窝移动通信的概念，并于1971年开始制定蜂窝移动通信的技术标准和规范。著名的香农理论、半导体晶体管、unix操作系统和C语言都来自贝尔实验室。

1996年，朗讯从美国电话电报公司分离出来，单独上市。上市后，它迎来了一个辉煌的时刻，市值超过了母公司。但上市后不久，疯狂的并购开始发生。从1999年到2000年，朗讯完成了31次收购，其76%的员工与这些收购合并。所有的收购都被股票所取代。每次收购都伴随着股价的上涨，没有必要花钱，投资者都欢欣鼓舞。它看起来很美。然而，欢乐的气氛是短暂的。从2000年到2002年，膨胀的泡沫再也无法支撑。外部原因是互联网的快速发展戛然而止，内部原因是进行突然收购的公司不断爆发，销售收入下降了70%。无奈之下，管理层开始拆分企业网络、电子产品和光纤等核心业务，并开始低价出售核心资产。2006年4月，法国阿尔卡特收购朗讯，并更名为阿尔卡特朗讯。2016年11月，诺基亚收购了阿尔卡特朗讯。从那以后，地球上就没有独立的朗讯公司了。

“在收购的时候，根本没有时间考虑公司的质量。只要收购成功，就没有人关心一些无价值资产的重复收购。有一家公司有100多人通过收购进入朗讯，每个人都获得了股份。股票在收购完成后的第二天就被卖出，然后辞职离开了。这个问题是致命的。”王建宙说道。

当一家公司成为没有大股东的完全上市公司时，优势有利于公司治理的改善，但劣势也是显而易见的。最大的问题是谁来照顾长期利益。他们为满足于现状而自豪，不再创新。这些巨头不再创新的原因，也有他们自己的困难，王建宙对此深受感动。“我与这些公司的所有首席执行官都打过交道。他们非常想创新。他们也知道如何创新，但他们是。股价上涨带来的直接利益受到投资者欢呼的影响，这些投资者比海浪还高。他们没有被竞争对手打败，他们被资本市场打败，他们被华尔街打败，他们是

上市的最大利润是并购

为什么要列出来？不同的企业有不同的目标，通常可以分为两类:一是融资；二是改变管理机制。然而，在一位资深专家看来，上市有不同的解释:在所有的企业融资中，上市的成本最高。王建宙对“高成本”有自己独特的理解。首先，当一家公司上市时，要花很多时间做路演、雇佣中介、通过各种审批等。，管理层会努力工作，甚至筋疲力尽；第二，上市后的最大价格是将一切公之于众。“因此，如果有其他融资方式，或者你很富有，你必须三思而后行，不必急于上市。”王建宙坦率地说。

王建宙对并购有着深刻的理解。2000年前后，电信业的并购引起了各行各业的关注。1999年10月，曼内斯曼花了198亿英镑收购奥兰治；在英国；2000年5月，法国电信收购了奥兰治；来自英国沃达丰的269亿英镑；2002年2月，英国沃达丰斥资1800亿美元收购德国曼内斯曼。“这些大型并购都是通过股权互换或发行新股实现的。如果贷款是100亿美元或更多，这几乎是不现实的。”王建宙说道。

中国移动的收购始于2005年，2005年10月，它收购了香港万中电话公司，2007年1月，它收购了巴勒斯坦巴考特尔公司，2010年3月，它收购了上海浦东发展银行20%的股份。“中国移动也进行了一些收购，但与中国移动的交易量仍远远落后。事实上，并购是企业发展最快的方式。”王建宙以中国移动以100亿元收购上海浦东发展银行为例，现在上海浦东发展银行每年给中国移动增加的利润超过100亿元。由于手机价值向服务转移的影响，无论从收入还是利润来看，中国移动都远离“用户”。在这种情况下，上海浦东发展银行的年度利润贡献是对中国移动的巨大支持。

2010年，对中国移动而言，收购上海浦东发展银行在资金上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以由几家省级公司顺利解决，但收购并非一帆风顺。

“当时，这是一个反对的声音，说中国移动没有做生意，也不知道如何收购银行。我们找到了很多沟通的理由，表明中国移动与银行有协同作用等等。”王建宙说道。

作为上市公司的董事长，最困难的是如何平衡客户、股东和员工的利益。王建宙给出的答案是:第一，充分论证后，要坚持做有利于公司未来价值提升的事情；第二，最好的方法是在公司做好工作。如果公司业绩优秀，发展良好，可以考虑这三方的利益。

不幸的是，中国移动没有在a股上市

“毫不夸张地说，在我担任中国移动首席执行官期间，我每分钟都在思考与公司相关的事情。有时候我半夜起来上厕所，又开始想公司的事。”就个人而言，在谈到后悔的时候，王建宙摇了摇头。“我不能说我是一个企业家，但我有一种感觉，在世界最大的电信公司中国移动工作，使人们使用手机，当时，每月增加500万用户，也就是说，每天增加20多万用户，并持续增长了10年。这对美国移动运营商来说是不可想象的，他们对此非常羡慕。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你几乎每天早上起床都会感到非常兴奋。如果你有机会为这样的公司做贡献，有什么遗憾？工资等其他因素根本不重要。”

谈到企业，王建宙承认有两件事令人遗憾。一是中国移动没有成功上市a股；其次，中国移动没有进行更多的国际并购。

从海外电信运营商的角度来看，遗憾的是没有一家选择在海外上市而不在国内上市。作为当时全球市值最高的电信运营商，他们不能让国内投资者分享他们的增长。当时他们选择了美国和香港同时上市，因为国内资本市场容量相对较小。上市后，中国移动努力奋斗多年，仍未实现其长期以来的a股上市愿望。王建宙表示:“另一个遗憾是，中国移动实力如此强大，影响力如此之大，但其国际扩张规模太小。在海外市场，它只收购巴基斯坦考特尔公司。”

从国际并购的唯一样本来看，各方在并购效果上都得分较高。当我们第一次收购巴基斯坦考特尔公司时，该公司只有100万用户，截至今年，已经有3000多万用户，并且已经实现了盈利。

“我退休的时候，中国移动账面上有数百亿美元的现金，可惜没有及时使用这些资金。”没有大规模的并购。王建宙解释说，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担心风险，股东会对投资失败不满，而国有资产也有强烈的保值增值需求；二是管理水平存在一定差距。“我们的管理水平还没有真正达到大规模国际化的水平。当时，欧洲一家非常有影响力的电信运营商，其总裁也非常有名，估值不超过200亿至300亿美元。只要中国移动尽最大努力，就可以把它划入账户，但这是一家声誉良好的欧洲公司。想象一下，当公司召开员工大会和董事会时，面对的是如此多经验丰富的外国经理。

来源：央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