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利益驱动的“战车系统”的对外扩张不能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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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个世纪冷战开始时，美国战略家乔治·凯南用一句话分析了当时苏联的行为特征:一辆除非遭遇强大抵抗否则无法停下来的战车。现在这句话也适用于美国。多年来，美国已经形成了一个由资本力量的怪物驱动的永动机系统，这阻止了它向外的扩张。这表现在美国经常使用两种工具显示其霸权:硬工具和软工具。硬的是军事霸权，软的是文化霸权。近年来，软工具的效力甚至比硬工具更大。

军工联合体绑架内政和外交

美国声称其外交政策有两个标准:原则和利益。所谓原则就是倡导其所谓的普世价值。但事实上，这个原则只是一种修辞。否则，为什么已经符合其普遍价值观，即实行所谓自由市场和自由民主的俄罗斯在1990年代仍然受到美国的无情挤压？此外，俄罗斯的分裂势力显然得到了美国的支持。由此可见，影响美国外交政策的真正因素是其国内制度。

军事工业复杂系统代表着一个强大的利益集团，绑架了美国的政治体系。军事工业综合体由军事机构、军事工业、既得利益国会议员和从事军事战略研究的科学研究机构组成。美国前总统艾森豪威尔在离任演讲中警告说，军工联合体的整体影响涵盖经济和政治领域，力量跨境现象的灾难性上升趋势已经存在并将继续存在。军工联合体是美国扩张体系的现代升级版，而美国本身就是殖民扩张的产物。两次世界大战是扩大美国扩张性质，使美国从新大陆走向全世界的机会。此外，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其扩张手段更为复杂，不仅赤裸裸的军事霸权，而且文化霸权也旨在俘获人们的心。

当世界受到美国的威胁时，美国自身也受到其体制的影响。枪支泛滥导致中国每年发生多起枪击事件，这是一个突出的表现。美国参议院对枪支控制法案进行了投票，但未能通过，因为它没有达到绝对多数。美国宪法规定，宪法的相关条款只能由三分之二多数修改。试想，哪种利益能让三分之二的利益多元化的政治家达成一致？绝对多数规则似乎非常尊重民主，但事实上它已成为发展的障碍。

毫无疑问，美国最强大的寡头政治是军工联合体。军工复合体已经深深嵌入美国的社会体系，是美国不断向外扩张的根本动力。战后，这个利益集团能维持什么？如果你没有敌人，你应该发现新的敌人，这样你就可以得到稳定的更大的利益。在这种利益驱动的外交政策的影响下，美国有越来越多的敌人。

寻求军事霸权

军工联合体必须寻求战争和军事扩张，否则首都权力将无法维持。许多人认为冷战结束后世界会变得更加和平，但结果，失去了制衡的美国更加肆无忌惮地向外扩张。美国战争的频率高于冷战时期。冷战一结束，美国就在海湾打了一场不对称的高科技战争。这场战争可以说是美国军事工业发展水平的一个试验场，同时也为其军事工业开辟了一个更大的市场。

尝到甜头的美国更加肆无忌惮地放任其军事霸权，其扩张无法停止。首先，第二次伊拉克战争是在毫无根据的借口下进行的，原始政权被摧毁，这使伊拉克失去了自己的国家。有使命感但没有责任感的美国不仅不关心伊拉克人的生活条件，而且其所谓的大中东民主计划也将伊拉克人的苦难扩大到整个大中东地区。在“阿拉伯之春”中，美国简单地推翻了不受欢迎的卡扎菲政权，然后支持叙利亚内战。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大约一个世纪建立的中东秩序被摧毁了。结果，城门失火给泳池带来了灾难，欧洲出现了难民危机。

在扰乱中东秩序后，美国加强了与俄罗斯和中国的紧张关系。对俄罗斯来说，乌克兰首先被纳入欧盟甚至北约，合法当选的总统被其良好的颜色革命推翻。美国在冷战期间恢复了对俄罗斯的遏制战略，在军事上受到挤压，并在俄罗斯门口部署了导弹防御系统；经济孤立和制裁正试图再次通过遏制来推动国内政治动荡。

在东方，广阔的太平洋足以容纳世界上许多经济体。但是美国的扩张禀赋决定了它的独家战略。对待中国并重返亚太地区的美国，设计了一个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议，以在经济上孤立中国；在政治和军事上，日本首先被鼓励在东中国海制造紧张局势，在所谓的南中国海仲裁案中支持前菲律宾政府，并决定在韩国部署萨德，这直接威胁到中国的战略安全。美国重返亚太的战略加剧了中美之间的冲突。

宣扬意识形态

在某种程度上，冷战是一场源于意识形态对立的全球对抗。在这个过程中，美国建立了自己的话语体系，并将所谓的自由和民主推向了外部世界。这是美国文化霸权的基础。

在冷战期间，美国用自由民主取代了资本主义民主，因为这两个词能抓住人们的心，而资本主义民主是人们所憎恨的，尤其是受到知识分子的严厉批评。然而，自由主义是工业革命后的资产阶级意识形态，其关键是保护私有财产权。这里所谓的民主主要是竞争性选举和政党争取民主的斗争。美国对外关系中的文化政策都是围绕自由和民主展开的。促进自由和民主在政治上是绝对正确的，无论是代表美国政府声音的美国之音，还是美国的社会科学研究，甚至是电影和电视剧。

由于包括苏联在内的许多国家没有自己成熟的社会科学体系，以美国自由民主为核心的政治学、经济学、社会学等社会科学对非西方国家的精英进行了洗脑，使他们认为有了良好的自由民主制度，一切都会变得更好。这样，心理上顺从的国家不战而败，美国赢得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美国赢得冷战与其说是靠军事霸权，不如说是靠文化霸权。

然而，这些相信美国自由和民主的国家并没有变成美国式的国家，仍然过着他们固有的生活，甚至更糟。原因很简单。自由民主是一种需要严格条件的制度安排，它不仅需要相关的程序规则作为基础，还需要同质文化的背景。然而，大多数模仿美国自由民主的后发展国家属于异质文化国家，充满了种族和宗派冲突，但自由民主的盲目引入强化了这些固有的冲突。

滥用所谓的主流理论

美国体系的扩张主义是与生俱来的，二战以来形成的资本力量主导的世界体系推动了美国的扩张主义。历史已经证明，美国的军事霸权并不可怕。不要说对中国这样的大国或阿富汗和伊拉克这样的小国来说，军事霸权无法实现其所有目标。美国人说军备竞赛已经粉碎了苏联，这实际上是不准确的。事实是意识形态的竞争对美国更有帮助。当统治集团的思想被捕获时，他们所做的就是自我解构。

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舒尔茨的研究发现，世界上没有一个大国按照所谓的主流理论发展了300多年。中国作为一个发展中大国，取得了今天的成就，这不能用所谓的主流理论来解释。然而，有些人习惯于用主流理论来衡量中国，认为中国实际上做得很好是不正常的。这实际上是一个概念问题。有些人尽力抵制经济帝国主义，但他们认为在文化帝国主义面前他们是劣等的。对于像中国这样的大国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危险的了。

事实上，中国的意识形态力量，即话语权，与我们的国际地位严重不符。从这个意义上说，构建中国哲学社会科学的话语体系迫在眉睫。话语权直接影响文化自信。只有自信和健康的心态，我们才能冷静地面对中美关系中的各种问题。

(边肖，中国人民大学政治学教授，国家发展与战略研究所副所长)

《人民日报》(2016年9月18日，05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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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央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