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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习近平主席17日访问了塞尔维亚。应该注意的是,它不是一个普通的东南欧国家。它曾经是南斯拉夫联盟共和国的一部分。它是著名电影如《沃尔特保卫萨拉热窝》和《桥》的故乡。它也是广为流传的“啊,再见,朋友”的诞生地。中国人民对这片土地有着深厚的记忆。
但是还有一件事,涉及到所有中国人的民族感情。也就是说,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在17年前遭到轰炸。
当地时间6月17日下午,刚刚抵达塞尔维亚进行国事访问的习近平主席和夫人彭丽媛首先前往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旧址,悼念在使馆爆炸事件中遇难的烈士。这是32年来中国国家元首第一次访问塞尔维亚,习近平也成为1999年塞尔维亚博物馆被炸后第一位亲自向塞尔维亚致敬的中国国家元首。
1999年,当科索沃危机爆发时,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开始发动大规模的空攻击,持续了78天,目的是迫使南斯拉夫联盟共和国承认科索沃的高度自治。然而,这一空攻击未经联合国授权。
在那之后,事实证明他们保护人权的旗帜是一个极大的讽刺。
1999年5月7日晚(北京时间5月8日),美国B-2轰炸机投下5枚精确制导炸弹,从不同角度击中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新华社记者邵云环、光明日报记者徐星湖和他的妻子朱颖遇难,20多名外交官受伤,建筑物严重受损。
1999年6月29日,在贝尔格莱德,人们参观了纪念三名中国记者遇害的展览。从左到右,是邵云环、许星湖和朱颖
《光明日报》的读者永远不会忘记徐星湖夫妇:他们用笔记录了40多天来北约对南斯拉夫的狂轰滥炸,歌颂了南斯拉夫人民保卫国家的英勇斗争,徐星湖的战地日记《经历枪林弹雨》在《光明日报》上发表,直到他牺牲的那一天。
许星湖和朱颖之死的整个故事
5月7日是中国外交和国际新闻报道史上最黑暗的一天。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国家发射了五枚精确制导导弹(据报道有三枚),击中了我国驻南斯拉夫联盟共和国大使馆,造成了严重的人员伤亡和物质损失。
钢筋混凝土的碎片从我眼前十几厘米的地方掉了下来,整个使馆建筑是白色的。我意识到大使馆大楼被撞了
5月7日晚,北约再次摧毁了南斯拉夫的供电系统,贝尔格莱德一片漆黑。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只能通过无线电关注局势的发展。每个人都坐在院子里,一边讨论局势,一边观看北约飞机轰炸和南斯拉夫防御空火力反击。我告诉你,《环球时报》非常关注中国大使馆工作人员的生活和工作,希望能写一篇关于他们的文章。一位年轻的外交官建议每个人最好先拍一张自己的头像,然后自己写一段。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好的主意,每个人明天都会开始写。下周一我可以把它发回到《环球时报》上,做一整版。但是(此时,放声大哭),现在这个计划永远也不会实现,因为已经有三人死亡,二十多人受伤。
这也是因祸得福。晚上11点30分,潘占林大使建议大家早点休息,第二天早起工作。所以大家都回到了楼上的宿舍。我没想到大使的话能拯救我们十几个人的生命,因为北约发射的几枚导弹刚刚落在我们刚刚坐的地方。如果我们晚一点上楼,每个人肯定都会死。此外,自从北约袭击中国南方以来,每个人都非常警惕,一开始他们都住在地下室(大使馆很简单,没有防御)。然而,在空攻击持续了40多天后,每个人都开始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当然,这也是为了更好的工作。现在看来,如果昨晚所有人都还住在地下室,那一定是全军覆没了。导弹的撞击点恰好在地下室,现在地下室已经完全被摧毁了。
每个人都听了大使的话,然后回到大楼休息。我和妻子小昭刚刚上楼一分钟,就听到一声巨响。当时,房间很暗。在我们点燃蜡烛之前,小昭刚刚走进浴室洗手。我站在浴室门外和她说话。在我们对巨大的噪音做出反应之前,我们看到我面前的屋顶倒塌了,钢筋混凝土碎片在我眼前掉落了十多厘米。接着,第二次爆炸再次响起,我在整个使馆大楼里看到了一片白光,不是红光,而是爆炸即将发生时耀眼的白炽灯光。然后我意识到大使馆大楼被撞了。
出于本能,我们迅速走到窗前,拿起相机、相机包和海事卫星电话,向门口冲去。这时,住在同一走廊的三个人中的两个人也走了出来,每个人都手拉着手,互相帮助穿过废墟。这时,门被炸毁了,我们什么也看不清楚。浓浓的烟雾充满了苦涩的味道,这让我们睁不开眼睛,无法呼吸。那时,没有水,我找不到毛巾盖住我的嘴。我不得不用手捏住鼻子下楼。但是楼梯被炸毁了,一些楼梯栏杆也不见了,所以我们只能拆掉从屋顶上掉下来并被炮火烧毁的钢筋。
大家冷静下来后,他们开始数人数,发现有四人失踪,一个是新华社记者邵云环,另一个是光明日报记者徐星湖和他的妻子朱颖,还有大使馆武官任宝凯
当我们到达院子的时候,我们首先看了看情况,发现大使馆的整个院子都在燃烧着熊熊的大火。在大使馆地下室的车库里,有很多战备用的汽油,厨房里还有一些油箱,它们也在一个接一个地爆炸。在这种情况下,每个人都不能进去救人,但每个人都不会去,所以他们必须等到战友被救出来后一起去。但是后来情况变得如此糟糕,以至于每个人都不得不在浓烟中摸到栅栏,绕过火山口,然后挖出院墙,用他们的手机给救援人员打电话。
当时,来自南斯拉夫的救援人员也赶到了,很少有人跑出大使馆,不到10人。每个人都急切地想问别人怎么样了,许多人跑回院子里,来回喊着。大火继续向楼上蔓延,大约20人被困在里面,没有出来。每个人对此都很紧张。这时,二楼传来呼救声,四五个人在呼救。烟呛得他们喘不过气来。一些人用床单和窗帘绳爬下来。一个同志把床单撕成两半。他从二楼高处摔了下来,造成骨盆骨折,伤势严重。有些人下楼时被割伤或烧伤。
这时,我们发现五楼还有一些人根本下不去。爆炸后,他们没有自救,而是冲进办公室抢救国家财产。因为他们不能把这些东西带到楼下,他们宁愿呆在楼上,等待救援人员来把它们捡起来。梯子花了很长时间才救了他们。五楼有三个人获救。
这时,院子里已经有许多伤员。使馆第一秘书曹和另一名外交官郑海峰浑身是血。其中,曹神志不清。我一看到他的脸,就问,老曹,邵云环在哪里?邵云环是老曹的情人,也是新华社的记者。那天下午,我们刚从另一个被炸毁的城市西山丽回来。老曹根本没有反应,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哭着说:“我的鞋子在哪里?我不穿鞋,我不穿鞋。场景太可怕了。很快,救护车把他们都拉到了医院。此外,大使馆办公室主任刘进荣受重伤,手臂骨折,头部受伤。尽管他受了重伤,但他仍留在现场,询问其他人的情况,直到所有人都把他抬上救护车。几个同志没穿鞋。根据他们的回忆,当他们刚刚躺在床上时,他们听到一声巨响。他们只看到窗户向床这边靠近,他们本能地滚到床的另一边。这时,门和橱柜在导弹的冲击波下被从四面八方挤压。许多人在这种情况下幸存了下来。还有几个轻伤,包括文化参赞刘新泉。
大家平静下来后,他们开始数人数,发现有四人失踪,一个是新华社记者邵云环,另一个是光明日报记者徐星湖和他的妻子朱颖,还有大使馆武官任宝凯。每个人都非常渴望告诉救援人员这些人住在哪里,希望能尽快救他们。然而,大使馆内的油箱和汽油继续爆炸。北约第二轮轰炸又开始了。位于多瑙河、离大使馆不到1000米的南斯拉夫旅馆被几枚导弹完全摧毁。此外,城市地区的总参谋部和内政部再次遭到轰炸。其他几个目标也遭到轰炸。此时此刻,我们感到整个世界都在震动,到处都在爆炸。我们不知道该逃到哪里。因此,许多人不得不就地躺下。然而,大使馆的同志们相对平静,我们总是在一起,没有分散。大使也一直在大使馆院子旁边指挥救援。
爆炸后我的第一感觉是我为我的妻子感到难过。我们是记者,我们的牺牲是我们职业的需要,但是我们不应该把我们的妻子带进来。
新华社记者邵云环是第一个获救的人。她住的房间碰巧被北约导弹击中。据救援人员说,她的床被炸毁了,门没了,墙也没了。救援人员在二楼发现了邵云环的尸体,将她绑在担架上,慢慢地将她从二楼运送下来。她的脚光秃秃的,头发散落在脸上,一只胳膊明显断了,摆动着空。她应该在被轰炸后第一时间死去。我一直在等着第一次给她拍照,但当我看到她的尸体时,我忍不住大哭起来。
因为北约总是在一次轰炸后立即轰炸同一个目标。为了安全起见,救援人员全部撤离了使馆大楼。许多大使馆的同志非常焦虑,许多人没有任何工具和保护措施就冲到大楼去救他们的同事。其中一名在大使馆工作多年的员工名叫布什科,他拿着一个氧气罐,爬进《光明日报》记者徐星湖的房间,沿着墙摸了摸,但没有人被碰。当时,大楼里仍有大火在燃烧,爆炸仍在继续。我认为小许应该感到欣慰,如果他知道一些地下的事情,因为有这么好的南斯拉夫人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
由于北约轰炸过于猛烈,为了避免更多的伤亡,一些不必要的人员被暂时疏散到附近的一家酒店。包括大使、李银堂参赞和姜晓军在内的其他人员一直坚持这一立场,不愿离开。他们说,我们还有三个同志失踪,我们死了就不能走,我们死了就一起死。
几个小时后,北约轰炸逐渐转移到郊区。来自南斯拉夫的救援人员又来了。凌晨3点,我终于找到了光明日报记者徐星湖的尸体。小许是我在南斯拉夫最好的伙伴,我们俩都是在北约轰炸后第一时间同时到达轰炸现场的人。他比我小一岁,而且非常善良。他是家里唯一的孩子。他的老父母住在江苏农村,他们依靠他的姐姐来照顾他们,有时他们不得不依靠他来帮助他们。住在家里很困难。可以看出,小许痛苦地死去了,他的手还在剧烈地挣扎,他的衣服都破了。
一小时后,小许的妻子朱颖被发现。她出生于1971年。她非常活泼可爱。我们都把她当小妹妹看待。她死得更惨,从二楼爆炸到地下室。爆炸前15分钟,我们和朱颖有说有笑。她总是说,不管战争进行到什么程度,只要记者站需要她,她就不会离开,她会一直陪着许星湖。此外,他们说他们计划回家度假时生个孩子。她确实帮了小许很多忙,发邮件,开车,在街上洗照片。我妻子也一样。自北约轰炸以来,许多使馆工作人员的妻子已经被疏散,但她们从未离开。
昨天爆炸后,我的第一感觉是,我为我的妻子感到难过,小许为他的妻子感到难过。我们是记者,牺牲是我们职业的需要。但是我们不应该把自己的妻子带进来。我认为我们太自私了,只关心自己的事业。事实上,我们都知道留下来有多危险。战争就是战争。(本报曾多次希望采访吕的妻子赵延平,但均被拒绝。他说有些同志已经死了,我们还活着。我们还能说什么?告诉我们更多关于死者的事。)
武官任宝凯是最后一个被发现的人。每个人都在医院和大楼里到处找了很长时间,但是他们从来没有找到它。可以说没有人活着,没有人死去,没有人死去。后来,每个人都不愿意找到来自南斯拉夫的救援人员,在救援人员同意再次进入大楼寻找他们之前,他们谈了很长时间。上午8点15分,任武官终于被找到了,他穿着短衣服和短裤躺在床上。大使馆被炸已经九个小时了。当这位武官被抬出来时,他身上没有受伤的痕迹,但他的头似乎受伤了,他的脸上满是污垢、血迹,窒息时口吐白沫。那时,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只有一些呼吸。但是医生说有希望让他复活。
当使馆还在倒塌,煤气还在泄漏,情况仍然很危险的时候,张宏天、胡铁、李显正、朱、朱等使馆工作人员冒着生命危险一次又一次地进入使馆抢救国家财产。女外交官和吴在女性的悉心呵护下,非常自觉地默默地收拾着破碎的家园。
北约的轰炸是有目的和有预谋的。他们故意用五枚导弹从不同角度轰炸中国大使馆,试图杀死住在这里的每一个人
目前,几名受轻伤的人已经脱离危险。邵云环的丈夫曹受了重伤,但他的生命不再有危险。他现在看不见,但他有意识。他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是:邵云环在哪里?每个人都不敢告诉他真相,只知道邵云环受了点轻伤。但是他开始奇怪为什么她受了点轻伤却没有来看我。现在人们不知道接下来该对他说什么。
办公室主任刘进荣也受了重伤。他以前在伊拉克有过战争经历。自从战争爆发以来,他一直以各种可能的方式安慰和照顾每个人。昨天,我和小许、邵云环去西山丽面试。他担心我们路上没有汽油,所以他特意拿了一桶油放在我的车里。你知道,战争期间汽油是多么珍贵。当他回来时,他抱怨我们没有带更多的油。他还特别注意我们的工作,反复告诉我们要注意安全,就像一个诚实的老大哥。他来自上海,在中国东北插队。现在他仍在医院接受治疗,他的生命不再有危险。
北约轰炸根本不是一个错误。这是有目的的和深思熟虑的。他们故意用五枚战斧巡航导弹从不同角度轰炸中国大使馆,试图彻底摧毁这座建筑并杀死所有住在这里的人。他们的情报是准确的,他们知道大使的住所在哪里。一枚导弹被投掷到大使官邸。很明显,他们是经过精心策划的。首先,大使馆的位置非常开放,附近没有军事目标。如果这是一个错误,五枚导弹从不同的方向被击中,其中两枚从大使馆的两个角落切入,一枚从五楼直接击中地下室。也许他们知道大使馆的人总是藏在地下室。另一个是针对大使官邸的,该官邸已被炸毁,但大使幸免于难。还有一个来自邵云环家的。这个陨石坑直径10米,深2米。
我们想告诉我们的中国同胞,北约根本不是一个错误。你绝不能信任他们。记住我们同胞的鲜血和泪水。他们故意杀害我们,毁灭我们。昨天,南斯拉夫外交部长约万诺维奇、塞尔维亚总理马尔亚诺维奇和其他南斯拉夫高级官员在中国大使馆被炸后赶到现场,对中国大使馆被炸表示同情和慰问,并谴责北约的暴行。外交部长约万诺维奇说:今晚,北约与另一个国家开战。作为一个中国人,我们应该正确理解他的话。也许他有自己的想法和观点,但我认为他的话是正确的,因为在国际法中,一国驻外使馆的建筑和庭院都是该国的领土。北约这次轰炸的实际上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领土,北约轰炸的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同胞。
当地的中国人表现出极大的爱国热情。他们捐了钱和材料。他们是有骨气的中国人
9日下午,数百名中国人在贝尔格莱德举着巨大的中国国旗和“为鲜血付出代价”的口号举行示威。他们的许多口号写得很好。我认为一些中国人应该通过这次事件纠正一些对中国人在国外做生意的偏见。他们的良知和爱国热情正在感动。成千上万的南斯拉夫人加入了他们的行列,为他们鼓掌欢呼,许多路过的汽车鸣笛以示声援。
伊利诺伊大学香槟分校中国学生学者联合会举行示威,抗议北约轰炸中国大使馆
北京世贸中心的工作人员傅明一直在帮助大使馆,并尽他所能。他还买了一大包衣服给每个人换。我想说他只是许多中国人的代表。我们平时可能对中国人有偏见,但我认为这次我们应该有一个清楚的认识:他们的钱不容易得到,但今天他们中的许多人给了我们很多美元和马克。虽然我们不会接受,但在关键时刻,我们被他们同胞的感情所感动。
目前,爆炸当晚在中国大使馆的30名外交官和记者中有3人死亡,20多人受伤,其中两人伤势严重。伤者正在贝尔格莱德医院接受治疗。据报道,中国已派出一架专机前往南斯拉夫救援。
5月9日,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的国旗仍在废墟上飘扬。蓝天下,五星红旗非常悲壮,非常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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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央视线
标题:习主席最初为什么访问塞浦路斯?作为一个中国人,你需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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