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计专家访谈:改革国内生产总值核算方法不是为了保持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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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华网快讯:7月5日，国家统计局发布了关于改革研发支出核算方法和修订国内生产总值核算数据的公告。研发支出核算方法改革实施后，我国国内生产总值逐年增长，其中2015年国内生产总值增长8798亿元，增长1.30%。几千亿不是一个小数目。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调整？如何理解这次国内生产总值数据的修正？国内生产总值调整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对此，新华网和《中国新闻日报》采访了北京师范大学统计学院院长宋。

新华网:为什么要调整研发支出的会计方法？

北京师范大学统计学院院长宋:研发支出是指为增加知识储备而在创造性工作上投入的价值。这种支出主要是为了增加知识存量，知识存量通常以知识产权产品的形式出现，并依附于一定的载体。通常，这种知识产权产品一旦生产出来，就可以投入生产过程，与其他物质资本一起生产其他商品和服务。知识产权产品可以长期持有并在生产活动中发挥持续作用，给所有者带来经济利益。从这个角度来看，R&D活动所形成的生产成果具有与厂房、机械设备相同的属性，并且都是固定资产。根据国民经济核算中固定资本形成的概念，知识等固定资产积累的支出也应视为固定资本的形成，因此，研发支出应资本化。

看看联合国国民经济核算体系的各种版本，我们可以看到，研发支出会计方法的改革不是一蹴而就的，更不用说突发奇想了。SNA1993认识到R&D活动的目的是提高效率或生产率。因此，R&D的活动是投资活动，而不是消费活动。然而，由于当时不成熟的会计方法，国民账户体系不得不将研发支出作为中间消费对待。在这种情况下，研发支出没有资本化。

随着国民经济核算技术的发展，研发支出资本化的时机已经逐渐成熟。2008年最新的国民账户体系修订了原有的会计方法，明确将能够给所有者带来经济利益的研发支出作为固定资本，引发了全球范围的研发支出会计方法改革。自2008年SNA发布以来，美国、澳大利亚、加拿大、荷兰、芬兰等国家相继采用了新的国际标准。截至2016年1月，至少有39个国家(地区)按照《2008年国家统计年鉴》的要求，将研发支出作为固定资本对待，并相应调整了相关的国内生产总值数据。以美国为例，2012年，研发支出的调整使美国经济总量增加了2.5个百分点。

新华网:有人认为，一旦国内生产总值数据公布，就不应该再调整。你怎么想呢?

宋，北京师范大学统计学院院长:事实上，它不是。根据国际惯例，当基础数据或会计方法发生重大变化时，必须对相关数据进行修订。例如，美国的年度国内生产总值数据将在初步会计数字公布后修订五次。中国年度国内生产总值初步核算数据公布后，需要进行两次修正。根据经济普查数据，中国还全面修订了当年国内生产总值和历史数据。此外，当会计方法改变时(如研发支出会计方法的改革)，国内生产总值数据也应进行修订。可见，科学调整国内生产总值是绝对必要的。

新华网快讯:有观点认为，此次国内生产总值数据调整是为了保持增长？

北京师范大学统计学院院长宋:有人认为调整国内生产总值数据是为了增加经济总量，从而保证经济增长目标的完成，这也是一种误解。国内生产总值数据调整不仅是对当前数据的调整，也是根据历史数据对其他年度数据的调整。通常，相邻年份的调整范围是相似的。因此，就增长率而言，数据调整的影响是最小的。例如，根据国家统计局的公告，在研发支出会计方法改革实施后，中国的国内生产总值每年都有相应的增长，但国内生产总值的增长率并没有多大变化。尽管2015年国内生产总值增长了1.3%；然而，扣除价格影响后，2015年国内生产总值实际增长率仅增长0.04个百分点。显然，数据调整是一项技术性工作，不能达到保持增长的目的。

新华网快讯:国内生产总值数据调整是一个全国性的问题，似乎与普通人的生活关系不大？

北京师范大学统计学院院长宋:这是一个误解。在当今社会，统计数据的重要性越来越大。准确及时的统计数据不仅能为国家决策服务，而且对企业的发展和居民的生活有着重要的意义。首先，对国家而言，数据调整使国家能够更准确地评估经济形势，制定更好的政策，从而产生更好的政策效果；第二，对企业而言，将研发支出纳入国内生产总值使其R&D活动得到更多认可，有利于加快科技创新和促进技术进步；最后，对于个人和家庭来说，为了更好地参与大众创业和创新，我们也应该关注相关数据的变化。

新华网:那么，我们应该如何理解这次国内生产总值修正？

北京师范大学统计学院院长宋:首先，修改国内生产总值数据有利于完善我国国民经济核算体系。近年来，我国国民经济核算体系取得了长足进步，其核算框架和统计方法逐步与国际接轨，并得到了国内外的广泛认可。研发支出核算方法的改革进一步缩小了我国与世界主要国家的差距，这对完善我国国民经济核算体系，提高统计数据的国际可比性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第二，有利于真实反映经济形势。在中国经济发展方式不断变化、新的经济形式大量涌现、R&D活动的重要性日益增加的背景下，此次修订能够更好地反映创新对经济增长的贡献，从而引导R&D投资，促进创新发展。与此同时，研发支出核算方法的调整也引起了经济结构的一些变化。例如，第二产业增加值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略有上升，而第一产业和第三产业的比重略有下降。这些变化有助于更准确地反映中国经济结构的真实情况。

最后，一个接一个地推广其他重要的修订是有益的。国民经济核算的修订是一个长期的过程。研发支出核算方法调整后，新经济和金融创新的核算方法需要进一步完善，居民自有住房服务的核算方法应与国际标准接轨。在此次国内生产总值修正的基础上，我们要继续推进相关会计方法的改革，及时修正相关统计数据。

总之，数据修改是一项重要的工作。我们应该正确认识调整国内生产总值研发支出核算方法的现实意义，让修正后的数据发挥更大更好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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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央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