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李:对“文明问题”的反思与重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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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的特点是平等、包容和开放，合作而不是竞争是文明间的主流。历史经验和实践表明，傲慢狭隘的文明观不仅难以赢得其他文明的友谊和共鸣，而且阻碍了自身文明的发展和进步。习近平主席在准确把握文明自身特征和文明关系的基础上，提出了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倡议，直接回应了当今世界的文明问题，提出了中国的计划，赢得了世界范围内越来越多的关注和回应。这正是中国对世界文明的巨大贡献。

文明的概念由来已久。早在《易经》中，就有记载说龙在田野里，世界是文明的。随着时代的发展，文明的概念在不断演变，现代中国人的文明概念与古代完全不同。关于文明的定义有不同的观点:在德国学者宾勒的《西方的衰落》一书中，文明更倾向于民族共性的外在特征，而不是注重内在特征的文化；法国历史学家布罗代尔将文明定义为文化财富的总和。汤因比和其他西方学者对文明也有自己的理解。

由于对文明概念的不同理解，对文明有许多不同的分类:许多西方学者把文明分为两部分，也就是说，尽管其他西方和东方的学者承认文明的多样性，如Bingler提出的八个文化区域和Toynbee划分的28种文明，他们仍然使用东西方划分的方式，并且经常夹杂着一种先验的判断，即西方文明优于其他文明。

现代学者，如政治学家亨廷顿，根据世界各地宗教、语言、种族和文化的特点，划分了八大文明，包括西方文明、中国文明、印度文明、日本文明、伊斯兰文明、东正教文明、拉丁美洲文明和非洲文明，并在一定程度上承认西方文明的普世价值对其他文明并不普遍，但他的论述仍然在于非西方文明对西方文明的挑战，他认为西方文明是在其他文明之间。这种文明观仍带有浓厚的西方中心主义色彩，对非西方文明仍有明显而根深蒂固的偏见。

可以看出，尽管关于文明的研究不计其数，非西方文明在世界范围内的兴起在过去的一百年中呈现出蓬勃发展的趋势，但在学术层面上，关于文明的话语仍然掌握在少数西方国家和西方学者手中，这导致了整个文明研究中浓厚的西方色彩。如果在西方的框架内审视其他丰富多彩的文明，包括中国在内的许多植根于非西方文明的国家很容易陷入西方文明的话语霸权陷阱。因此，有必要重新审视文明概念，提出文明问题，以摆脱西方中心主义的束缚，反思西方中心主义的缺陷，重建这一概念的价值。在亚洲文明对话会议分论坛的主旨发言中，作者用英语阐述了文明问题。

平等问题:文明是平等的还是等级的？

近代以来，西方国家一度在世界上占据主导地位，所以西方兴起的文明概念往往把当时相对发达的西方文明视为更高的文明。即使在包括中国在内的非西方文明国家崛起之后，西方世界的傲慢仍然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虽然民族学被认为是进步浪潮下的种族歧视，但西方文明对其他文明的敌视和蔑视依然严重:从最早的黄祸理论到今天的中国威胁论，中国文明被一些西方学者、政治家和媒体渲染为异类；民族学相继破产后，这些势力将植根于西方文明的制度视为文明优越性的一个例证，并以傲慢的态度对包括中国文明在内的非西方文明进行评论。

然而，这种对文明的等级观念早已过时。世界上只有少数几个国家属于传统的西方文明，更多的国家植根于独特的地方文明。即使是长期受西方殖民统治的地区，如拉丁美洲和非洲，也在自己的历史土壤中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文明形式。文明有如此多的种类，这种花的多样性就是文明的魅力。正如习近平主席所说，每个文明都有自己独特的魅力和深刻的底蕴，是人类的精神财富。不同文明之间没有区别。西方文明的傲慢以自己为先进的标尺，要求其他文明停止前进，这不仅对非西方文明不公平，也背离和损害了人类文明多样性的基本属性。

不可否认，在漫长的历史发展中，每一个文明都经历了繁荣和衰落，在特定的历史时期，总有个别文明具有较强的影响力。然而，这不能作为先进和落后文明的理由。一方面，兴衰是文明本身的固有属性。纵观人类文明的漫长历史发展，与每一个文明独特的文化遗产相比，其短暂的兴衰可以说是人类文明史中微不足道的；另一方面，由于不同的文明有着不同的起源、不同的环境和不同的发展道路，因此并不存在普遍的文明标准，这进一步表明，文明之间关系的基本属性是平等而不是等级。

文明是包容的还是封闭的？

每个文明都有自己鲜明的特点，但不是一成不变的；相反，每个文明都在动态发展变化的过程中，不断吸收国内外新的文化成果，使文明始终保持旺盛的生命力。这是许多经受住历史考验的文明发展的关键。

所有的河流都流入大海，宽容是伟大的。任何延续至今的文明都像海洋一样从四面八方收集水，以保持其活力和魅力。每一个文明的发展，都与文明进化的开始大相径庭，文明进化是这个文明的几代成员不断创新，吸收国内外新的文化成果的结果。这种发展不是对过去的背叛，而是对文明本身价值的尊重和发展。因为文明本身具有宽容的属性，所以每个文明最初都是由不同的人聚集在一起，相互拥抱，共同发展，然后不断吸收更多不同的人创造的。正是由于这一点，今天的不同文明出现了。

对于每一种文明来说，植根于这一文明传统的文化宝藏，与在文明发展过程中吸收和提高文明成果同等重要。每一种文明都有不同于其他文明的内在特征，就像文明的基础一样；然而，一棵文明的树要想茁壮成长，就需要不断吸收外界的光、热和水，从而获得取之不尽的发展动力。历史经验证明，封闭的态度是文明发展的敌人，自我约束是滋生傲慢和落后的土壤。只有在国内外始终保持包容的态度，这个文明才能应对新出现的挑战，让自己永远年轻。

特别是在跨文明交流日益密切的今天，出现了越来越多前所未有的新问题和新挑战，对文明包容性的要求更加突出。任何文明都无法阻挡交流和相互学习的大趋势。同时，仅仅依靠任何文明的能力和智慧都不足以应对所有的问题和挑战。在这种情况下，文明的发展需要包容吸收所有文明的精华，整合所有文明的力量，共同克服困难，实现发展进步。

开放的问题文明是开放的还是孤立的？

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发展，世界各国的联系日益紧密。然而，不同文明之间交流和相互学习的历史比现代要早得多:早在2000多年前，以冶炼技术为代表的不同文明之间的技术交流就已经开始，各种形式的文化交流层出不穷。张謇穿越西域后，丝绸之路连接了亚欧两大洲，不同文明之间的产品和文化交流日益密切。每一种文明都在交流中吸收了其他文明的精华，并从中受益。即使受到山川、技术和生产力水平的阻碍，每个文明仍然以开放的态度欢迎来自其他文明的人、产品和思想。唐朝鼎盛时期，无数的使者和商人从阿拉伯和波斯来到中国，通过西域进入中原的产品和艺术成为唐朝首都的时尚。相反，进入闭关锁国时期后，中国文明不但没有因为闭关锁国而获得安全，反而进入了衰落期。

在现代，中国文明和印度文明等古代文明在探索自身文明潜力的同时，通过不断引进和本地化其他文明的成就，重新获得了机遇。在拉丁美洲，外来文明和本土文明相结合，产生了独特的拉丁美洲文明。

开放是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必要条件，是不同文明中每个组织和个人的需要。今天，随着全球化，文明中的每一个组织和个人都受益于不同文明之间的公开交流和所需商品的交流。即使是最普通的人也喜欢产品，并从他们生活中的各种文明中获取信息。在全球化的浪潮下，这种联系正在加深，全球化为每一个文明及其成员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机会，并进一步证明没有任何文明能够孤立地存在于世界上。大多数文明都认识到开放对文明发展的重要意义，并愿意扩大开放以促进文明间的交流和交流。

开放的思想深深地铭刻在文明的基因中，也是文明内生发展的动力。对于任何一种文明来说，只有通过相互交流和学习，不断吸收其他文明的优点，弥补自己的不足，它才能永存。

合作的问题是文明合作还是竞争？

自从亨廷顿于1993年出版《文明的冲突》并于三年后编纂《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以来，文明的冲突已经成为政界和学术界的热门话题。在许多西方学者和政治家眼中，文明之间的竞争不仅存在，而且将成为未来世界冲突的主要根源。

然而，20多年后，亨廷顿预言的文明冲突虽然在一些地区有所反映，但从未成为冲突的主要方式。相反，一些政治家对文明冲突理论的盲目服从和利用造成了文明之间的矛盾。这表明，文明之间关系的主流仍然是合作，而不是竞争甚至冲突。

文明不同于主权国家，没有明确的界限和指标来划分它。其他领域没有明显的竞争，也没有一个指标体系能够描述所谓的文明之间的竞争。尽管不同文明并不总是和平共处，但合作始终是不同文明之间关系的主流。不同文明之间合作的例子数不胜数，从东西方千年的贸易往来到文化交流和相互学习，不同文明之间的合作促进了人类社会的不断进步。

即使主权国家被视为文明的代表，合作是不同文明之间的主题这一事实也是无法改变的。一方面，当今世界复杂的相互依存程度是前所未有的，大多数国家已经融入全球政治和经济体系。各国在各个领域的合作使得国际合作在数量和深度上都成为不可替代的必要条件。在这种复杂的相互依存中，大多数政府、企业、组织和人民都从中受益，这种合作符合所有国家甚至全人类的共同利益。另一方面，在全球化的大趋势下，气候变化和恐怖主义等全球性问题日益突出，逐渐动摇了国家间问题的绝对主导地位。这些全球性问题已经超出了单个国家甚至不同文明能够应对的范围，必须依靠不同文明之间乃至整个世界的合作。面对许多全球性问题，国与国之间的竞争处于次要地位。更重要的是如何弥合国与国之间的分歧，实现跨国和跨文明合作，以应对共同的威胁。

(边肖·许勤华是中国人民大学国家发展与战略研究所副所长，国际关系学院教授。李中国人民大学国际能源战略研究中心助理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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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央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