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不要重蹈毁林开荒的历史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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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日报记者庄殿毅

退耕还林在完成验收和停止补贴后，是否会毁林开荒，抛弃以往的一切成果，重蹈30年前的历史覆辙？这是记者在实地采访中应该关注的。

这里提到的历史错误是WFP与中国有关部门于1982年至1986年在宁夏贫困山区西吉县共同实施的2605工程。实施该项目的目的是通过退耕还林还草来遏制水土流失，从而改善生态环境，促进相关产业的发展。为了促进这一项目，WFP向当地免费提供小麦、挂面、牛肉干、牛肉罐头、红枣和其他食品。这个具有实验特点的项目非常成功。相关部门验收表明，项目建成后，林草覆盖面积大幅增加，水土流失总量大幅减少，生态环境明显改善，当地燃料短缺状况也有所缓解。这些成就也充分表明，生态环境恶化的趋势不是不可逆转的。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在该项目能够继续发挥其生态效益之前，它遭受了毁灭性的破坏:大面积的退耕还林遭到破坏和重新耕种，近年来的退耕还林成果、科学研究获得的数据和从中获得的经验都遭到破坏。

记者走进西吉县大宝村，见到了2605工程的见证人贺汉中。贺汉中，53岁，还是一个20出头的年轻人。他仍然清楚地记得过去:因为他家的耕地也包括在2605项目中，他还吃了由粮农组织提供的枣、面条和牛肉罐头。当工程完工时，所有种植的树都有两米高，那些长得好的可以用作椽子。项目验收后不久的一天晚上，我听说村里有人上山砍树，全村人都上山了，但几乎下一个人拒绝了。有些人去阻止它，但是他们不能阻止它。仅在一个晚上，承包土地上的所有树木都被砍倒了。和村里的其他人一样，贺汉中砍下了自己3英亩土地上的所有树木，并把它们拔回来当柴火。没过多久，整个村子就在五、六百亩曾经郁郁葱葱的森林和草地的山坡上种上了庄稼，恢复了几年前的样子。

像大宝村这样一夜之间毁掉了几年退耕成果的悲剧，几乎同时在西吉县的各个地方上演。

2605项目通过了验收测试，原来的援助被停止。农民的温饱问题立刻成为了最现实的问题。没有出路的农民开始了最初的退耕还林的想法，一点一点地蚕食着退耕的成果。据几个村干部说，先是割草，然后砍伐森林，先是偷偷挖地，然后大肆砍伐。该县很快建立了一个森林和草地管理和保护办公室，并组织了大量的人力来阻止它分开，但它仍然超出了它的范围。结果，除了国有林场和一些集体林场的退耕还林地外，30多万亩农民承包的农田得到恢复，变成了靠天气吃饭、收成不好的农田。

现在说起这件往事，贺汉中还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情不自禁，这里的条件太差了。如果没有补贴，我们将不得不停止吃饭，从土壤中挖食物。

2605工程的教训太深刻了，历史悲剧不能重演！

退耕还林工程于1999年试点，2002年在中国大规模实施，与20世纪80年代在西吉县实施的2605工程十分相似。那么，退耕还林工程会重蹈2605工程的覆辙吗？一旦补贴停止，那些已经返回农田的农民还会继续经营吗？带着这些问题，记者于2005年底在宁夏退耕还林最集中的南部山区进行了深入采访。

我们之所以选择在当时节点采访，是因为当时国家确定的退耕还林工程周期为8年，8年后所有补贴全部停止，没有进一步的规划。鉴于该项目将在两三年后到期，退耕还林取得了哪些成果？国家补贴能继续吗？如果补贴停止，会发生什么？对此，农民退耕还林，社会各界和相关部门都非常关注。

2006年1月7日，《光明日报》在显著位置刊登了《退耕还林:补贴期满后怎么办》，引起了国家有关部门和社会各界的极大关注。国家林业局和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已经派人到宁夏进行调查。其中，时任国家林业局副局长的李玉才专程到西吉县考察，说他得到了宁夏和西吉的真经，可以为中央政府的决策提供重要参考。随后，国务院决定延长退耕还林补助期限，巩固退耕还林成果。

而在过去的十年里。记者带着内心的关切再次对退耕还林进行了专题采访。

在采访中，记者欣喜地发现，人们普遍担心的毁林开荒并没有在各地出现，退耕还林工程也没有重蹈2605工程的覆辙。

原因何在？

原因是多方面的:国家对退耕还林的补贴持续了一个周期，不仅保证了退耕农民一段时间内不愁吃穿，而且为他们大规模输出劳务、培育后续产业、积累发展后劲创造了良好的机遇和条件，也给农民提供了一定的经济基础；一些地区退耕还林不仅发挥了生态效益，而且产生了经济效益；各项扶持政策和输血造血措施大大增加了农民收入，农民人均收入比十多年前增加了几倍；大规模生态移民减少了人口对环境的压力，使脆弱的土地得以恢复；除了在土里挖坑，在当地挣钱的方式越来越多，也就是说，外出工作比耕种贫瘠的土地要高得多，人们对开垦土地的兴趣越来越小；随着太阳能、电磁炉和煤气炉等新能源的广泛使用，农民不再需要砍伐木材来做饭和取暖；更重要的是，许多农民已经理解了退耕还林的初衷，意识到了退耕还林的意义，不想做自毁家园的蠢事。

西吉县大宝村的贺汉中和牛胜勇以非常积极的语气回答了记者的提问:毁林开荒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我们不敢再破坏森林，也没有必要再破坏森林。这里的生态环境会越来越好！

光明日报(第10版，2018年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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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央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