獐子岛2019年巨亏3.92亿元 “扇贝跑了”是不是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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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记者李勇

“2019年喜忧参半的日子已经过去，但今年留给长子岛人民的教训值得记住。”4月30日，长子岛披露了其2019年年报，该公司董事长吴厚刚在致股东的一封信中表示。2019年秋，长子岛底播扇贝再次发生大规模死亡。结果，公司的经营业绩再次遭受巨大损失，全年亏损3.92亿元。

养殖的重要扇贝虾夷扇贝在短时间内死亡三次，张子岛被一些投资者誉为“故事之王”。特别是在2019年秋季扇贝再次受到影响后，市场不断质疑，取笑“扇贝逃跑”，上演了第三季。扇贝受影响了吗？为什么公司的监控和预警系统没有预防灾难？在连续的灾难之后，海水养殖应该继续吗？《证券日报》记者就相关问题进行了深入调查。

对于海水养殖的监测和预警，大连海洋大学的苏彦明教授最近在接受《证券日报》记者采访时说:“手段越多越好。”

它是否受到影响？

扇贝受影响了吗？《证券日报》记者从大连市政府相关部门得到的消息是，不仅长子岛受到了灾害的影响，其他企业也经历了不同程度的灾害。

2019年11月16日，当灾难蔓延时，《证券日报》的记者被允许陪同大连市政府有关部门组织的专家组调查长海周边海域底播扇贝死亡事件。当天的日程安排是上午进行实地调查，下午进行讨论。在抽样调查现场，除了《证券日报》记者和专家组所在的长海县协调的辽昌公安一号船外，还有一艘渔船和一艘科研船，在张子道的协助下安排了众多媒体记者。在那一天，总共对三个点进行了取样和测试，包括专家组和研究船上的记者选择的那些点。三个点的抽查表明灾情非常严重。

在专家组所在的辽场公安一号船的后甲板上,《证券日报》记者看到，当天捕获的扇贝死亡率仍然很高，大部分是空贝，每个盒子里能挑出的活扇贝不多。

“这是一只新的死扇贝。如果你死了很长时间，贝壳的颜色会改变。你看，它们大多只是死了，壳是明亮和白色的。”一位水产行业专家在翻扇贝时说。

除了死去的空贝类，活着的扇贝看起来状况不佳。《证券日报》记者在现场看到，即使他们还活着，贝壳里也大多是淤泥。有些外壳关得很紧，需要一点力气才能撬开，但里面是一样的。捕捞的活贝类通常很少含有大量沉积物。

“扇贝临死前的状态是这样的。内收肌无力，外套膜收缩。”一位专门从事贝类研究的研究人员打开一个仍然保存着扇贝的贝壳，说道:“所有的贝类在死亡前都处于这种状态，而这些活的贝类的状况并不好。”

当天下午，《证券日报》记者带着专家组和政府相关部门来到大长山岛，在长海县政府五楼大会议室召开座谈会，听取了长海扇贝养殖企业的汇报，专家对扇贝死亡进行了讨论和判断。会上，长子岛等四家企业反映的情况表明，此次灾害影响了长海县的大部分海域，部分企业遭受了重大损失。

“从2014年到现在，经常有大规模死亡。”在介绍情况时，长海县一家小水产公司的负责人表示，该公司养殖面积相对较小。2014年后，公司在2015年和2016年播种了约9000万株幼苗，通常在2017年和2018年进入收获期。但是，在实际生产中，亩产量只有2-3公斤左右，远远低于过去40多公斤的正常产量。

“我们公司规模相对较小，没有各种监测和统计数据，但就公司而言，从播种幼苗到最终收获，基本上可以说是不可接受的。”负责人在座谈会上这样说。

然而，一些公司在一些地区遭受了灾难。

“2016 -2017年，该公司的底播扇贝大面积死亡。2017年和2018年播种苗的规模相当大，接近100万亩。”在介绍情况时，长海县另一家水产养殖企业的负责人表示:“(2019)10月底和11月初，普查期间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在人口普查的前四五天(11月16日的前四五天)，在不同的地区发现了死亡。在一些地区，死亡率超过50%，10万亩以上的死亡率为20%-30%，接近40%。

当时，另一家水产养殖企业受到了这场灾难的部分影响。据公司一位副经理介绍，前几天(会议召开)统计了2017-2018年的播种情况，在统计的20个点中，有8个点的死亡率达到了30%。

据《证券日报》记者了解，2019年11月扇贝灾难的消息传出后，一些金融机构离开了长子岛的采样点，首次开始对其他贷款客户进行全面调查。对某水产养殖企业50多万亩底播海域的抽样检测结果表明，扇贝死亡也非常严重，死亡率高的区域接近80%。

在更高层面上，2019年11月27日至30日，农业和农村事务部渔业局组织专家组在辽宁省大连市进行调研，并于2019年12月11日进一步组织了贝类产业发展专家研讨会。该研究组采集的扇贝死亡率与2019年11月16日大连市相关政府部门采集的专家数据相似。研究小组还注意到了三个现象。第一，在调查期间，打捞到了大量的空扇贝死壳，这表明确实有大量的贝类苗种被投放到海里；第二，死扇贝一般都比较大，大部分都在2年以上，这说明大部分扇贝苗放在海底后相当长一段时间生长良好；第三，许多死亡的扇贝个体要么保留了它们柔软部分的一部分，要么内收肌仍然存在，要么闭合肌仍然很强，这表明这些个体最近死亡。

关于一些中小企业的受灾问题，大连市政府相关部门的一位知情人士告诉《证券日报》记者:“中小企业和农民很难从银行等金融机构筹集资金，所以他们不会受到灾害的影响。对外界而言，我担心消息泄露后银行会放贷。”

为什么监测和预警不能避免死亡？

在2014年第一次大规模灾难后，张子岛增加了对水产养殖水域的监测投资。在2019年11月16日下午举行的研讨会上，张子道也是唯一一家能够提供水文、气候和泥沙等详细生态数据的企业。然而，根据公司收集的数据，2019年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异常。

据长子岛一位技术人员在会上的报告，2019年1月至10月的平均气温比2018年高1摄氏度，但比2017年同期低0.33摄氏度。降水量与历史同期和2017年没有太大不同。水温方面，地表水温度与2018年基本持平，比2017年低0.5摄氏度左右。炎热的日子比2018年和2017年少。

根据2019年每三个月提取的底层水温数据，在南部地区，从7月到8月，比历史时期低1.3摄氏度左右，9月份比同期高0.8摄氏度，10月份与往年基本持平。水温变化稳定，10分钟内最大波动小于2摄氏度。在东北地区，7-8月份也比同期低1.3摄氏度，9月和10月份与同期相同，10分钟内最大波动小于1摄氏度。

2019年7月，国家贝类产业技术体系疾病预防控制研究室和獐子岛综合实验站与獐子岛贝类资源保护部合作，在高温期间进行了两次应急调查。拖网捕捞的底播扇贝、提取的潜在数据、实测的生态环境相关数据和扇贝糖原数据均表明当时的生态环境和扇贝的生存状态正常。

就饵料丰度而言，据上述技术人员介绍，2019年2-3月略低于往年同期，而4-9月明显高于同期，10月与2018年基本持平，1-10月平均比历史同期高出60%左右。所有数据显示，2019年气候和水文无明显异常。

张子道在公告中强调，海洋生物的增殖和繁殖不能及时警告和提醒生物死亡，也不能有效避免死亡的发生。

同时，该公司表示，目前国内外还没有关于生态指标与生物指标相关性评价标准的研究。

扇贝的死因是什么？

在2019年11月16日下午的专家座谈会上，一家养殖企业的负责人在汇报情况时，分析了自己公司十多年的养殖情况，认为在进行多次捕捞的地区，一般会出现严重死亡的情况，越是拉网捕捞的次数越多，情况越严重。一家大型水产公司的负责人说，扇贝每年都会死亡，有些海域是好的。然而，造成死亡的原因可能是由洋流变化、海洋气候变化和其他因素造成的，这一点确实不清楚。

当时在长子岛负责汇报情况的技术人员表示，公司技术部门初步认为，竞争品种的扩大、养殖规模过大、种苗压力大、养殖模式单一、缺乏环境突变和病原体感染的预防机制等都可能是造成群体死亡的原因。然而，还不能确定是什么因素造成的。

中国海洋大学的穆永通教授在座谈会上表示，实际的海上调查表明，多家企业的陈述是客观真实的。对于这场灾难，整个北黄海都应该纳入关注范围，扇贝死亡原因的验证过程应该严谨，不容易得出结论。对于沉积物的变化，不仅要注意物理形态的变化和简单的水质数据，还要注意饵料的数量及其对扇贝的适口性。

中国水产科学研究院黄海水产研究所疾病领域专家王崇明教授参加了此次调查。他认为，竞争性品种的大量扩张对扇贝的底播养殖是一个潜在的危险。

“根据《中国渔业年鉴》的数据，2018年中国贝类总产量为1400万吨，其中增长速度主要是蛤蜊和牡蛎，其中牡蛎的过滤速度较高，是扇贝的竞争品种。”王崇明教授当时在会上说，在已知的两种病毒中，牡蛎疱疹病毒宿主范围广，对贝类有害。在对牡蛎的监测中，牡蛎疱疹病毒显示出一种不好的趋势，这种病毒于2019年首次被检测到，2019年在南方一个省份的牡蛎中也发现了这种病毒。包括牡蛎在内的滤食性贝类在北黄海的迅速扩张可能会给水产养殖业带来风险。

国家海洋环境监测中心研究员梁玉波博士每月对相关海域进行监测，积累了丰富的历史数据。据分析，由于全球变暖，北黄海和渤海出现了严重的酸化问题，导致藻类小型化和毒性增加，适合扇贝食用的甲藻增多，硅藻减少。此外，大量陆源氮源排入海洋，导致海水中氮磷比例严重失衡，由原来的1: 16左右变为现在的1: 40左右，对扇贝需要过滤的浮游生物影响很大。在研讨会上，梁玉波博士分析了环境因素可能是扇贝死亡的诱因。

辽宁海洋水产研究院研究员余作安从饵料的角度进行了详细的分析。根据他的研究，漂浮扇贝的饵料结构不同于底播扇贝。浮游扇贝主要为硅藻，底播扇贝主要为底栖藻类和碎屑。根据其监测的大连周边海域的数据，前几年饵料丰度在2-3月较高，5-6月较低，约为1-2万个/升。2019年，2-3月的情况与前几年持平或略低于前几年，5月后大幅上升。当它高的时候，它是每升海水200，000到300，000，这应该被注意。

据综合调查，大量扇贝死于底播，这是海水温度变化、海域贝类养殖规模和密度过大、饵料生物缺乏、扇贝苗退化、海底生态环境破坏和疾病滋生等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

你想做海水养殖吗？

经过几次灾害后，为了进一步控制风险，近年来，张自道制定的一项重要战略是“瘦身放海”。“瘦身”意味着处置一些非核心资产，“放海”意味着进一步缩小底层扇贝的规模。

为进一步关闭海上暴露风险，2019年12月13日，长子岛第七届董事会第八次会议审议通过了《关于放弃部分海域的议案》，同意放弃约150万亩海况相对复杂的海域。

根据公司的规划，从2020年开始，为了优化适合当地生态条件的扇贝新技术、新品种和新模式，每年将进行10万亩左右的扇贝试种，扇贝底播将基本关闭，增加养殖风险。

「海产养殖是食物安全的重要一环。全世界对海洋的探索都在加强。遇到困难时，我们不能放弃。海洋开发是长子岛60多年发展的基础，我们必须保持这一基础。”最近在接受《证券日报》采访时，长子岛董事长吴厚刚表示:“在长子岛所有的海洋开发项目中，只有一种扇贝发生了事故，鲍鱼、海参、海螺、海胆、牡蛎等品种都发展得很好。目前，扇贝灾害的调整只是品种结构的调整，海水养殖仍然是公司的核心业务之一。该公司不是在开发海洋，而是想加强海洋。”

对于公司推出的资产处置瘦身计划，吴厚刚表示，将进一步集中主营业务。

“当公司前几年的效益相对较好时，平台和业务都被广泛涉及。目前，一些资产已经处置，一些效益现在看起来不错，主要是进一步完善机制。”吴厚刚表示:“通过进一步集中主营业务，建立示范区，寻求进一步提高标准，并通过资源保护和技术创新使公司更加‘稳健’。”

记者从獐子岛了解到，公司计划储备约85万亩相对优质的海域，其中55万亩用于海参、海螺、鲍鱼、海胆、牡蛎、藻类和鱼类等资源的保护和养殖，30万亩用于大西洋底播和培育抗逆性扇贝、深水扇贝等优良品种的中试和探索。

“要保留的85万亩是一个传统的优势生产区，位于长子岛四岛的近海。我们已经放弃了风险较高的远海等外围海域，核心资源区尚未释放。”吴厚刚接着说道。

来源：央视线